教学日志|明雨老师：阅读“尼采”

黄明雨辛庄师范 2022-06-08

心理学、哲学都在关心“自由”的课题，而这需要生命的整合和实践，仅用头脑去追求（如尼采所说的“思想就是行动”）是无用的，自由的达成，恰恰需要行动本身。如此才可以做到如孔子那般“七十随心所欲不逾矩”、“进退存亡不失其正”。

教学日志2018年2月27日星期二

今天上了新学期的第一堂主课。孩子们精神都比较饱满。

前天晚上，我已经回到学生宿舍住，每天早晨六点半带领孩子们一起晨练。这要感谢海洋！他本来年后要去西安跟随行益老师学医，行老师知道我这边没有找到适合的人照顾父亲，所以专门打电话给海洋，让他留下来多待一年。

晨读时，和孩子们一起用行益老师教的方法朗读《大学》《中庸》选段。行老师称这种方法为“满腹经纶朗读法”，读了二十分钟，手心发热，身上微微发汗。古人难道就是用这种方法读书的么？可能未必。但这种方法对帮助我们提振精神，打通气脉，的确有明显效果。

主课分为三段：第一个环节，读关于尼采的文章《对待平庸的态度》；第二环节，读《金华的秘密》的五篇序言；第三环节，学习修改文章。详见备课表：

我让孩子们分组讨论，然后请代表分享各组汇总的意见。关于尼采，同学们反映读不太懂的地方有这么几处：

——把所有不幸事件解释为那些未和解的心灵的，这乃是迄今为止促使大众走向宗教迷信的做法。即便更高的道德生活，圣徒的生活，也只不过失为了满足未和解的心灵而被虚构出来的手段之一。

——我的朋友啊，避开无聊之物吧，避开阴天吧，避开蹒跚的蠢妇吧，避开品行端正的女人吧，避开那些写字和“摆弄”书本的老处女吧——难道生命不是过于短促，又怎能闷闷不乐？

——虚伪的假象，它粉饰了所有的市民秩序，就仿佛后者是道德的畸形怪胎似的……例如婚姻；劳动；职业；祖国；家庭；秩序；权利。然而，由于它们全都是为着最平庸的人的种类建立起来的，为的是预防特立独行者和特立独行的需求，所以，如果在此出现了许多谎言，人们也必定感到是合理的。

这里可以探讨一下尼采对女性的态度。对于这个话题，网上有许多文章，大部分的结论是：

尼采在爱情上受到过强烈的痛苦刺激，在爱与恨的煎熬中，他将对情人莎乐美的爱与恨，变成了对所有女人的畏惧与仇视。在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一书中，尼采借一名老妇之口说：“你到妇人那边去吗？别忘却了鞭子！”本来甘愿在心爱女人的鞭打下做一匹被驱驶的马，此愿却未遂，便反其道而行之，朝天下所有女人扬起了鞭子。

但也有一篇文章的看法，相对比较中肯。作者认为：尼采非常喜欢拿性别作为一种修辞方式。比如在《历史的用途及其滥用》里，尼采就用“宦官”形容过歌德，其实就是拿歌德的一句名言“永恒的女性，带领我们上升！”开涮。尼采的原话如下：

——如同我说的，他们是一群宦官，而对宦官而言，一个女子与另一个女子是完全一样的，只是一个女子而已，是“女子本身”，永远无法接近。而历史本身对那些实际上自身永远不能创造历史的人而言，总是十分客观的，那他们研究些什么就无所谓了。既然永恒的阴性总也不能“拉你们向上”，那你们就把它往下拉向你；既然你们自己是中性的，那你们就把历史也看作是中性的吧。但是为了不会让人把我将历史比喻成永恒阴性看得太严肃，我会立刻说，相反，我是将他比喻成永恒阳性。我只再说一句，就是对于那些接受了彻底的“历史训练”的人而言，不管是哪一个比喻，肯定都无所谓。因为他们自己就非男非女，甚至也不是阴阳人，而是纯粹中性，或者用更哲学的话来说，是永恒的客观。（《历史的用途及其滥用》陈涛翻译，上海人民出版社p39）

这位网名为“谭酸菜”的朋友分析道：尼采在这里不是说男权女权的问题，而是在讨论“历史作为一种科学的标准的理解”意义何在。尼采讨厌保守主义倾向的东西，在他看来歌德的观点正是这样的代表：他忽略个性存在的可能，把所谓的永恒与确定性视为唯一的标准。尼采批评道：把主观性的个性掏空了，就会达到这样永恒的客观的状态。歌德所歌颂的永恒的人性，也仅仅是一种被抽象化了的“人形的纲要”。

这位网友认为，在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一书中，所谓“女人”指的不是女人，而是真理。所谓对真理施暴就是“客观无私”：追求者剥去自我和个性，径直追求赤裸的真理；客观科学的理想促使追求真理，变成了在枯燥乏味的知识中计算哲学。也就是说，尼采是在用性别的修辞方式来抨击那些不当的追求真理的方式，抨击那些缺乏男子气概的追求方式。

以上说法，可以给我们一些启发，并多了几份对尼采的同情。尼采的愤怒是需要勇气的，这也是鲁迅值得尊敬的地方。

我在备课表自我点评时，概括道：

同步阅读，课上孩子们的习作点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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